最近 LowEndBox 出咗兩篇 Richard Matthew Stallman (RMS) 既文。呢位1983年單槍匹馬掀起GNU革命嘅傳奇人物，唔單止係GPL許可證嘅創始人、Emacs編輯器嘅作者，更加係將「自由軟體」呢個概念由技術層面提升至哲學高度嘅開源教父。冇佢當年喺MIT實驗室喊出「GNU is Not Unix」呢句口號，今日你我用緊嘅Linux、Git、甚至你部iPhone底層，可能早被專有軟體吞到連渣都唔剩。
但為咩RMS咁有爭議？因為佢將原則守到近乎偏執：
- 當全人類靠JavaScript衝浪，佢堅持只睇純HTML網頁（等於今日仲用IE3.0上網）
- 當你用Zoom開會，佢會話：「非自由軟件即係digital handcuffs！」（數位手銬啊喂！）
- 2019年更因為Epstein事件發言（聲稱「性工作者唔算受害者」）搞到要辭去MIT職務，今年又殺返FSF做董事，開源圈即刻分崩離析——支持者話「聖人回歸」，反對者話「歷史倒車」。
聖人嘅兩面：點火者 vs 火災現場指揮官 #
RMS嘅偉大毋庸置疑。1983年當全地球仲喺mainframe時代，佢已經喊出「軟體自由四原則」：
- 用軟件嘅自由
- 研究軟件如何運作嘅自由
- 再分發軟件嘅自由
- 改良軟件並公開分享嘅自由
冇呢份GPL許可證，Linux可能早被商業公司私有化；冇佢當年死守GNU工具鏈（gcc編譯器、bash shell等），MacOS同Android根本冇今日嘅底層架構。但問題係：當革命成功後，佢仲要求所有人跟住佢唔用手機、拒絕大多數公共交通——好似一個將API死守到deprecated都唔肯更新嘅老工程師，咁樣搞到邊個跟得上？
懷念單車給你我唯一有過的擁抱 #
RMS嘅極端生活方式係佢爭議嘅核心。根據2015年《紐約時報》專訪，佢解釋：「我選擇騎單車，因為佢簡單，唔需要專有技術。」佢嘅旅行 riders詳細列出對交通嘅要求，例如「避免需要專有軟件或身份驗證嘅交通工具」——所以單車成為佢唯一接受嘅選擇。佢仲堅持：
- 拒絕使用含非自由JavaScript嘅網頁（等同放棄99%現代互聯網）
- 拒絕連接酒店Wi-Fi（多數需要身份驗證）
- 拒絕用手機（「無100%自由OS嘅手機都唔用！」）
- 拒絕用公共交通（涉及專有支付系統）
- 甚至拒絕用外賣服務（「非自由App即係digital handcuffs！」）
呢種「自由軟體極端主義」令佢成為開源界嘅矛盾符號：冇佢，冇自由軟體運動；但跟住佢嘅生活方式？等於叫人為咗原則放棄現代生活。LowEndBox[1]講得真係透：RMS嘅問題唔係原則錯，而係將「自由」搞到似宗教儀式。當你叫一個Windows用戶「拋棄系統用GNU/Linux」，等同叫人「為咗環保即刻改食素」——原則正確，但現實殘酷。更諷刺係，連Linux之父Linus Torvalds都話：「RMS嘅哲學好重要，但佢嘅執行方式令人卻步。」（2012年訪問）
RMS係史上最強點火人——冇佢，冇今日嘅開源生態。但當Linux已經喺96.3%嘅雲端伺服器運行，當GitHub有1億開發者貢獻代碼，我哋仲要死守「全有或全無」嘅教條嗎？
現實係：
- 當PostgreSQL靠「JSONB神技」收服開發者，勝過RMS講一百場哲學
- 當Signal用「比WhatsApp更流暢嘅加密體驗」爆紅，證明自由要好用先有人跟
- 當AWS貢獻Firecracker、Google主導Kubernetes，商業公司已經成為開源生態嘅重要燃料
最諷刺係，2023年GitHub報告顯示：83%開源貢獻者同時用專有工具。RMS會話「用VS Code即係叛徒！」（因為微軟背景），但現實係：呢個編輯器嘅開源核心（VS Code - OSS）正正係靠商業化先做到易用，吸引成千上萬開發者入門開源。
聖人騎單車，凡人砌文明 #
RMS嘅價值毋庸置疑——冇佢三十幾年如一日守護GPL，開源可能早被商業浪潮吞咗。但革命嘅終點唔係深山修道院，而係億萬用戶嘅日常。
我哋呢班凡人點做？
- 當你用Stack Overflow抄code時順手edit個doc，你已經幫開源生態加咗磚
- 當你向老細提「呢個project試下PostgreSQL啦」，你已經係「文明建築師」
- 甚至只係喺Slack群組share篇NewPipe教學（開源YouTube替代方案），你已經將自由理念播出去
記住：開源運動嘅未來唔係「聖人修煉」，而係「凡人日常」。RMS可以繼續騎單車守護理想，而我哋？
拎住鍵盤做戰士，喺現實世界一磚一瓦砌出自由軟體嘅未來——
[1] The Insanity of the Richard Stallman Lifestyle
[2] You Don’t Have to Be RMS to Advocate Free Software
